挪亚死后,他的儿子们就居住在亚拉腊山脉,那里的幽谷山麓成为后来各个部落和邦国的摇篮。尽管闪、含和雅弗的子孙在性格、天赋上有着很大的差别,谋生手段也各不相同——有在碧草山麓上作牧人的,有在幽深密林间作猎手的,有在浩渺湖面上作渔夫的,有在静谧谷地中作农夫的,但是他们都说着同样的语言。
后来,挪亚的后代向东迁徙,到了风光秀美的士拿,即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里有两条宽广的河流——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因着这两条大河的泛滥,下游平原的土地十分肥沃,富含有机物和矿物质。对于愿意勤劳工作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富庶的生活。美中不足的是,那里没有什么山峦巨石可作天然屏障,所以很容易受到外敌的侵扰。
于是,人们想建造房屋,为自己打造更安全的居所。可是,没有石头,建房的材料哪里来呢?他们用粘土做成块状,放在烈火中烧,烧成遇风不散、遇水不软的砖;又用当地的石漆当灰泥,将砖块粘合起来砌墙建房。
有了遮风挡雨的住所,他们的心就更踏实了。但是,他们并不认为那是神的赐予,而认为是他们凭自己的聪明智慧谋得的好生活。因此,他们的心就生出骄傲来,觉得完全能保护自己,也觉得自己非常有能力,凭他们的手艺,造出一座通天塔也不在话下。
“来,”他们说,“我们建一座城,造一座塔,塔顶要通天。我们要为自己立名,免得分散在全地上。”
他们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宣布着自己任性的决定,毫不隐晦地表达着自己要扬名的愿望,毫不掩饰地违抗着神要人“充满这地”的命令。这些骄傲的人要像该隐一样,与神疏远之后试图建一座城,群居在城里,以此达到保护自己、寻求认同的目的。他们要造一座巨大、高耸、梯状的金字形神塔来显明自己的伟大。总之,他们的这句话所表达的,除了想传扬自己的美名,就是想违抗神的旨意。
于是,他们开工了。由于人们有了同一个目标,那就是传扬自己的美名,所以人们干劲很足,烧制砖头的窑炉日夜不息,汗流浃背的工匠搭建不止。渐渐地,城有了雏形,墙垣林立,屋舍俨然,街巷延伸;塔更是地基深厚、越建越高,大有高过城里的其他建筑的势头。
神是无所不知的,对于地上如火如荼地开展着的这一切,他了如指掌。看到人们双手不停地做着违背他旨意的事,又看到他们时而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时而又聚在一起规划、布置下一步的工作,耶和华就说:“看哪,他们同是一个民族,有一样的语言,他们一开始就做这事,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一切,就没有可以拦阻他们的了。来,我们下去,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语言,使他们听不懂对方的话。”
神知道,变乱他们的语言比降下飓风吹倒这座塔,或者使地震动、让塔轰然倒塌更直接、更有效,因为如果这些人还在一起,还能互相沟通不敬虔的想法,他们就可能联手做出更骄傲、更罪恶的事来。于是,神带着监管列国的天使一起混乱了全地所有人的语言。
一开始,正在造塔的人们对此还毫无察觉,但等到有一个人开口跟身旁的人说话时,他发现自己嘴里说的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语言,也没有人注意自己在说什么;他又说了一遍,但发现说的还是同样的语言,不仅如此,他还引来了一阵嘻笑,他们都觉得他在说胡话。他想解释,但招来的是更多的嘲笑声。工友们七嘴八舌地想点评些什么,但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也和那人一样,说着从来没有说过的语言,而且也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这时,人们的笑僵住了,脸上出现了疑惑甚至惊愕的表情。
接着,工地上开始出现混乱:你要砖,别人递给你铲子;要桶,递给你石漆;塔顶的要人递东西上去,下面的人就把东西拿到别处去。工人们都十分恼怒,顿时觉得身边的人个个不可理喻。于是,他们的嗓门都提高了,一句话要说上好几遍,再加上手势,别人才能勉强明白,他们的力气都用到说话上了。很快,整个工地就混乱不堪,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的骂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火冒三丈地甩手不干了,他们纷纷打点行装,朝城门外不同的方向走了。
就这样,神用人意想不到的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就使地上的人分散到各处,遍满全地。由于无法顺畅地沟通,人筹划已久的“扬名计划”不得不搁浅了。人们曾经倾心建造通天神塔,想要传扬自己的美名,结果这座塔成了世上的第一个“烂尾工程”,这些人也因此臭名昭著;人们曾经倾注大量的物力、人力打造了这座城,但如今,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没用上的砖块和其他建筑材料还散落在地。这座城名叫“巴别”,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所有人的语言,又从那里把他们分散到了全地。
多年以后,当天下各国敬虔的犹太人聚在耶路撒冷过五旬节的时候,神将圣灵浇灌了下来。使徒们从圣灵得着能力,用那些犹太人平时说的地方语言向他们传扬耶稣的名,将属神的人召聚成教会。这些蒙召作神儿女的人知道,神喜悦他们到万民中去传扬他的名,但终有一天,他们会聚集在一座美好的城,那就是新耶路撒冷;也知道,他们不需要建什么通天神塔,因为藉着耶稣基督,他们已经是神家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