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耶稣基督所爱的弟兄姊妹:
假如一个陌生人进城宣告说,人可以藉着信靠某个强奸杀人犯和他所做的事在神面前得蒙救赎,你们会有什么反应?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嗤之以鼻,认为这个人是疯子、傻子,因为任何一个正直人都会对连环杀手和他的杀人行为感到深恶痛绝。
弟兄姊妹们,我提到这一点,是因为被钉十字架的人也会让所有体面的哥林多人感到深恶痛绝,无论这个哥林多人是希腊背景的还是犹太背景的。但是有一天,哥林多的街头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他宣告说,人可以藉着一个被钉十字架的人得蒙救赎。哥林多人一定在想,这个人是疯子、傻子,人靠十字架怎么可能得救赎呢?
弟兄姊妹们,神到底是怎样一位神呢?他会藉着人可以接受的方式,还是人认为愚拙的方式来拯救人呢?如果他是藉着人认为愚拙的方式来拯救人,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另外,你会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这样一位神吗?
今天我证道的内容是:
保罗宣告,罪人靠令人生厌的十字架得救赎
- 十字架令人生厌
- 神的大能
- 罪人的回应
1. 十字架令人生厌
弟兄姊妹们,“十字架”这个词我们都听过成千上万遍了。对我们来说,十字架就是得救之路;正因为耶稣死在十字架上,所以十字架成了基督教的标志。许多基督徒因此喜欢胸口挂一个十字架,许多教会也在教堂建筑上立一个十字架。
由于我们所处的环境与当时的哥林多人不同,所以使徒保罗在这段经文中所说的“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 这句话很难引起我们的共鸣。我们和合本的翻译用了“愚拙”这个词,但这个词没能表达出保罗在原文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保罗想说的是,在灭亡的人看来,宣扬十字架道理的人是脑子有病、拎不清的人,是疯子,需要看精神科,这些人竟然为“十字架的信息”而感恩不尽。所以保罗是在说,对走向灭亡的人来说,这十字架的信息是愚拙的,传这一信息的人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
保罗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十字架信息中的什么内容使哥林多的一些人认为另一些人是疯子、是傻子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得来说一说十字架鲜为人知的一面,了解了那一面之后,再听到“十字架”这三个字,我们就不会觉得它听起来很悦耳了。我得从保罗时代的平民百姓对钉十字架这件事有何了解,有什么看法说起。
有人被钉十字架,人们一般都会知道,因为这通常是在公开场合进行的。即将被钉十字架的人都会先被重重地鞭打,直到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接着,他要自己把十字架拖到刑场,将十字架放在一根柱子上(柱子上可能有横梁,也可能没有),再由执行死刑的人用绳子绑,或用钉子钉,把十字架固定在这根柱子上,然后将柱子竖起来,插到事先挖好的坑中。受刑的人会被挂在十字架上,可能是正着挂,可能是倒着挂,也可能是斜着挂,这完全取决于兵丁的心情;受刑的人还会被剥光衣服,无论是在炎炎烈日下还是在瑟瑟夜寒中,他们都赤身露体地挂在那里,受尽羞辱。人们可以随意地嘲笑、辱骂他们,用垃圾扔他们、用棍子戳他们。通常情况下,被钉的人不会很快昏迷或断气,而会过两三天,甚至到四天之后才死。
这三言两语的描述已经足以让我们看到,被钉十字架是极端折磨人的酷刑,是公认的最为残酷的死刑。正因如此,罗马的法律规定,这一刑罚只用在逃跑的奴隶(当时人们根本不把奴隶当人看)、叛国者、试图推翻罗马统治的人,或者说恐怖分子身上。也正是这个原因,一个人被钉十字架,就说明他罪该万死,连他的家人也跟着受奇耻大辱。这反过来也解释了为什么体面的人对钉十字架的事避而不谈,连提都不愿提起。
犹太人对十字架的厌恶还有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在旧约中,耶和华神曾经说到过“挂在木头上”这件事。申命记第21章第23节是这么说的:被挂在木头上的人的尸首不可留在木头上过夜,“因为被挂的人是在神面前受咒诅的”。犹太人知道,不仅被治死之后(比如被石头打死之后)再挂上木头的人是受咒诅的,被挂、死在木头上的人也是受咒诅的,其中就包括了被钉十字架的人。所以说,犹太人憎恨十字架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体面人都憎恶十字架,二是被钉十字架的人是神所咒诅的。
可是现在,有一个名叫保罗的人却到处宣讲“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耶稣”这个词的意思是“救主”,根据保罗的解释,藉着这位耶稣,人在经历有罪必罚的圣洁神的审判之后就能免受永刑。“基督”是希腊语的“受膏者”,保罗说,这个名字意味着,圣洁的神已经膏立他来偿还罪债。保罗把“耶稣基督”这个称谓和令人生厌的“十字架”放在一起是想告诉我们,这位受膏者被钉十字架给我们带来了益处,带来了救恩。
亲爱的弟兄姊妹,好好想想,世上最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此了!一位神膏立了地上的一个人来救世人,使他们在经历他的审判之后能免受永刑,而这个人是被归在恐怖分子、逃跑的奴隶那一类,因而被钉上了十字架,他的死法是人世间最为人所不齿、最令人生厌的死法,而在这过程中,这位神却没有伸手去阻止。传讲这一信息的这个保罗一定疯了,简直愚蠢到家了!那些赞同保罗,认为这个被钉十字架的人给我们带来益处、带来救恩的人也是疯子,因为被钉的人显然是罪犯,否则怎么可能被钉十字架呢?因此,保罗时代非犹太血统的人张口闭口就说基督教是 “愚蠢、偏执的迷信”,说基督教的教导是“痴人说梦”。还有一位作者甚至说基督徒是精神错乱的人,没有理性、愚蠢、疯狂。
弟兄姊妹们,我们已经非常习惯于将基督被钉十架看作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但保罗写下哥林多前书第一章的内容恰恰是因为当时哥林多的体面人普遍提都不愿提钉十字架的事,更不要说接受藉着基督被钉十字架得永生了。让我们牢牢记住一点:当时的人对钉十字架的罪深恶痛绝,就像今天,连环强奸杀人给我们带来的感觉一样。所以,保罗所传讲的靠十字架得救的信息让当时的人感到很厌恶,这种厌恶就像今天一位牧者站在台上宣讲靠一个强奸杀人犯得救给人带来的感觉一样。
请大家和我一起看一下第22、23节。保罗写道:“犹太人是要神迹,希腊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耶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犹太人一再要求耶稣行神迹,因为在他们的脑子里,神所应许的弥赛亚是要行神迹,复兴大卫的国,将罗马人赶出去。因此,他们向求神迹是为了辨别这位耶稣是否真的是神所应许的弥赛亚。但是,犹太人没有得到他们所求的神迹。耶稣说:“除了先知约拿的神迹以外,再没有神迹给他们看。约拿三日三夜在大鱼肚腹中,人子也要三日三夜在地里头。”(太12:38起)那么,耶稣要怎样到地里头,要怎样死呢?答案是,他要先被钉上十字架。保罗说,这对犹太人来说是绊脚石,按字面意思来说就是丑闻。一个被钉十字架的人是弥赛亚?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正直的犹太人会觉得那是亵渎神、冒犯神的,是不可理喻的。
保罗说,希腊人也是如此。“希腊人求智慧”这句话准确地描述了他们典型的思维方式。希腊人认为,人在判断真假对错时要动动脑子,要前思后想,理清头绪;如果你这样做了,就会发现,靠十字架得救显然是不成立的。于是,他们称保罗以及他所传讲的信息是愚拙的。对犹太人和希腊人来说,靠十字架得救的信息太令人生厌了,是不可接受的,是愚拙的。
这就把我们带到了第二个点。
2. 神的大能
弟兄姊妹们,如果耶和华神清楚地知道人们对钉十字架是这样的反应,他为什么还要派使徒向世人传讲这样一个信息呢?他为什么还要那些对钉十字架这件事深恶痛绝的体面人去相信并承认,受难日那天在耶路撒冷城外被钉十字架的那个人是世人的救主呢?神难道就找不出更能被世人接受和喜欢、不那么令人反感的信息吗?
弟兄姊妹们,神当然能,因为他是全知、全能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是神!
我们知道,因为堕落犯罪,人喜欢居高临下,对周围的一切评头论足一番,神也成了我们的评判对象。我们会去想神应该怎么做,应该是什么样子。犹太人要神迹,想藉着神迹来判断耶稣是否是他们所期望的弥赛亚。但是,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实际上就是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神和他的众使者之上,摆出一副评判者的姿态,去评判神藉着拿撒勒人耶稣所要施行的计划和所要做的事是否符合他们的期许。外邦人求智慧其实也一样,他们对所听到的一切细细加以推敲,看保罗所传讲的神在耶稣基督里的工作是否站得住脚。这也是将自己置于神之上,对神的作为妄加评判。犹太人和希腊人都给神打了一个“不合格”,都认为,弥赛亚是不可能被钉上十字架的,就像冰与火不相容一样。
保罗正是想到了这一些才写下了我们今天这一节证道经文。他说,十字架的道理是“神的大能”,又用旧约的一节经文进行了解释:“就如经上所记:‘我要灭绝智慧人的智慧,废弃聪明人的聪明。’”(林前1:19)
这节经文引自以赛亚书第29章。这一章描述了耶路撒冷人的态度和行为,以及神对此的反应。在那里,神说道,他圣约的子民以色列人喜欢用嘴唇尊敬他(13节上),心却远离他(13节中)。换句话说,他们的敬拜只是在做表面文章。他们不作任何改变这一点说明,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敬拜方式已经可以了。他们认为,人只要说该说的话,唱该唱的歌,作该作的祷告,神就满意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了解神,神就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们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去敬拜神(13节下)。
但是,神不这样认为,所以在第14节中他说,“我在这百姓中要行奇妙的事,就是奇妙又奇妙的事”。他要行更多的神迹,比过去带领以色列出埃及时还多;现在,他行神迹不是要施行拯救,而是要施行审判。在这个过程中,“智慧人的智慧必然消灭,聪明人的聪明必然隐藏”,也就是说,藉着行审判的神迹(如使耶路撒冷沦陷、圣殿被毁、百姓被掳),耶和华要显明,以色列人的智慧和聪明实际上都是愚蠢的。那么,以色列人的智慧和聪明是什么样的呢?是这样的: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来决定哪种敬拜方式合理、合宜,殊不知,他们这样做已经凌驾于神之上,而这种姿态正是神要“消灭”的。藉着消灭智慧人的智慧,隐藏聪明人的聪明,神要把以色列人从他们自己虚设的高台上拽下来,放在他下面,因为那才是以色列人该在的位置。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第1章中所引用的就是这段经文。他所要说的也正是以赛亚的这段经文所要说的,那就是,耶和华要除去以色列的自大,让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去评判什么是神可以接受的。请注意,保罗在第18节末尾用了“神的大能”一词,这与我们想像的有出入。我们会想,如果十字架的道理对走向灭亡的人来说是“愚拙”的,那么顺理成章地,保罗会接着说这道理对得救的人来说就是“智慧”——神的智慧,因为跟“愚蠢”相对的是“智慧”。然而,保罗在第18节中用的不是“智慧”这个词,而是“大能”这个词。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说,藉着十字架(以及被钉十字架的基督),神在做工,做那消灭智慧人的智慧、灭绝聪明人的聪明的工作;藉着这项工作,神把人从他们自己虚设的高台上拽了下来,将他们放到了他的下面,放在了他们该在的位置。
这也正是保罗在第20节中连设三问的原因。保罗问:“智慧人在哪里?文士(即熟知圣经的神学家)在哪里?这世上的辩士在哪里?”他这样问是想说明,面对神消灭人的智慧和聪明这一做法,这些博学人士无以反驳。耶和华神就是通过罪人靠那被钉上令人生厌的十字架的基督得救这一福音,使世上的智慧人哑口无言的——这些所谓的智慧人无以作答,所能做的只是嘲讽、讥笑,把传这福音、信这福音的人视为傻子和疯子。
但是,嘲讽和讥笑抹杀不了神做成了他的工作这一事实——钉十字架的基督的确给人带来了救恩,的确使罪人与神和好了。第30节说,神使基督成为我们的智慧。神的这句话回答了罪人该怎样在他面前称义、成圣,怎样从罪中被拯救出来的问题。神就是这样的:他以大能行事,奇迹般地成事,虽然有时候,他的方法不符合人的期望和标准。
不符合人的期望和标准这一点,不仅体现在神救赎罪人的方法上(神是藉着被钉十字架的基督救罪人的!),也体现在他所选择的救赎对象上。第26节到31节说,按照世人的标准,哥林多教会的信徒有尊贵地位的不多,富裕的不多,来自上流社会的不多,有权有势的不多。神所选择的救赎对象,也就是藉着耶稣的宝血得拯救的人,或者说相信十字架福音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在哥林多人中遭嫌弃的人——奴隶、穷人、弱势人群(参见太22:10)。然而,神使这些人比贵族和有钱、有权的人都尊贵,因为这些小人物与神和好了,而那些所谓的“重量级人物”却没有。用第28节的话说就是,他“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那有的”指的就是有影响的人、富人,他们在今生就已经得了奖赏。
不符合人的期望和标准这一点还体现在传讲福音的方式上。保罗在第2章第1-2节中说:“弟兄们,从前我到你们那里去,并没有用高言大智对你们宣传神的奥秘。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当时,哥林多一带不只是保罗一个人在宣教,而是有来自各处的人对希腊人讲这讲那。实际上,与哥林多相邻的雅典城的人“专好谈论和打听新奇的事,来打发时间”(徒17:21,新译本)。为了吸引那里的听众,去那里讲道的人努力学习华丽的词藻,以及演讲、辩论技巧,希望藉着他们雄辩的口才和过人的智慧来说服听众,使他们接受自己的观点。但保罗说,这样的事我一点也没有做;我所做的事是不为人接受的:我在众人面前谈钉十字架的事,而这是体面人士都不愿意谈的,因为它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仅如此,在谈到被钉十架这件事时,我还传讲被钉十字架的弥赛亚,我告诉人们,救恩是藉着他被钉十字架而成就的。我没有用华丽的词藻或演讲的技巧去美化这一信息,而只是将令人难以接受的、清楚的事实告诉了人们。保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第4节告诉我们,是为了显明圣灵的大能,因为哥林多的一些人听了这在人看来十分荒谬的信息之后的确信了。他们信,不是因为基督被钉十字架的信息非常吸引人——这一信息不吸引人,听起来还很可笑、很愚拙;他们信,是因为神使他们信,尽管这个信息听起来令人生厌。 保罗不去美化十字架的信息,是要叫世人归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林前2:5)。
这段经文告诉我们什么呢?它告诉我们,由于自高自大,人鄙视十字架的信息,认为这一信息令人讨厌、难以接受,也不接受用这种方式施行救赎的神,认为这种救赎方式是愚拙的。但人们所弃绝的这一信息恰恰完美地解决了人最大的问题;被钉十字架的基督是得救的唯一道路。这是多么伟大、多么有智慧的神啊!他竟以这样的方式来拯救失丧的人,来废弃人的智慧,把人从自己设的高台上拽下来,好让那些卑微的人可以藉着十字架得救。这就是神的大能、神的智慧。
现在我们来看第三点。
3. 罪人的回应
对于保罗所传扬的“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的信息,有些人觉得无法忍受,他们就是这节经文中所说的“灭亡的人”;有些人却欢喜接受,他们就是这节经文中所说的“得救的人”。 所以,人可以分为两类:“灭亡的人”和“得救的人”。 “得救的人”并不因为他们信了令人生厌的十字架信息而比 “灭亡的人”好。事实上,如果让人自己来决定要不要接受十字架信息的话,那不会有人接受的,除非这个人真的是脑子缺根筋。要知道,十字架是极其令人生厌的东西;靠十字架得救在保罗时代的人看来是荒唐至极的,其令人讨厌和荒唐的程度不亚于今天的人听说我们要靠一个强奸杀人犯的恶劣行径得救。因为这一点,我们要来看一看在第26节中,保罗论到蒙召之人是怎样说的。为什么有些人会对靠被钉十字架的弥赛亚得救这一信息作出积极的回应呢?是什么使人归信的呢?弟兄姊妹们,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神在做使人归信的工作。那些蒙召的人,也就是神在创立世界以先拣选的人,没有因为基督被钉十字架这件事在人看来不光彩而被绊倒。面对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认为荒谬可笑的信息,他们认为这是真实可信的,甚至因基督被钉十字架而欢喜快乐。人有这些的回应,只能说明神有大能。 那么,哥林多教会的信徒应该为自己相信了保罗所传讲的信息而觉得了不起吗?不应该!在这件事上,人只有谦卑的份儿,只能把目光移到神的身上,为神在自己身上所做的工作而欢喜。第31节说得好:“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
今天的我们也是一样。对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罪人来说,靠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得救都是骇人听闻、荒诞不经的。但是,我们信了!为什么会信呢?那是因为神的大能,神在我们中间做工。看他在做工,我们的心就充满敬畏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