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非常寒冷,但学生们仍专注地听课,老师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他们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因为从来没有人象这位老师一样,能把神的话语解释得如此清楚。他很有口才,说话带着权威;有一点你可以看出来的,就是他心中燃烧着神的爱!虽然,他的学生知道他是一个逃亡者,一个被指控传异端的人,他曾公开地宣讲新的教义,而神父和掌权的主教们都不喜欢这些教义!
那是什么声音呢?透过窗户,从外面传来严厉的命令声:“吉尔伯特(Gilbert),佛朗哥斯 (Francois),守住门口!拔出佩剑,不要让任何人逃跑!“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和他的学生们都非常吃惊,是谁出卖了他们呢?那些士兵们多么卑鄙啊!这唯一的入口,不过是镶在墙上的那扇窄门,使内院通向街道, 这座楼的每扇门都通向那唯一的院子,因此,只需一个武装精良的士兵就可以防止任何人逃离这座楼。事实上,逃跑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稍后,士兵们就会嗵嗵嗵走到楼上去,破门而入,最后,他们会像猫捉笼里的鸟儿一样,把约翰•加尔文捉去吗?
“快!让我进来!”一个学生因为急于去帮助,被一张书桌绊倒了。他冲出二楼的门口,走到大厅,再上楼,在数秒之间便到了三楼的宿舍。他刚离去,马上就回来,拖了一些床单在他后面。“快帮我把它绑起来!有人吗?谁都可以!”许多人急切地伸手去拿床单。“先生,快来吧,从窗口出去!”约翰•加尔文马上以行动回应,他爬上窗台,把双脚挂在窗边。“后会有期。”那些床单虽然很破旧,但仍能拉得很紧,那消瘦的身躯敏捷地从墙上爬下来,好像在爬雅各看到的天梯一般,立刻就到达地面。
片刻之后,传来砰砰响声,门猛地被打开了,一队武装精良的士兵蜂拥而入, 那条“绳子”已被藏起来;此时完全不见加尔文的踪影,甚至在房间里也找不到他。“他在哪里?”领队的兵大声喝问:“快说出来!“但是站在教室前面的‘老师’,对于他们粗鲁的打断,显得非常惊讶。
“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
“从楼上到楼下,给我统统地搜!”那队长下命令说。
第二天,高层下了严厉的命令。“不准让那持异端者逃离这城市!”守城门的士兵被告知:“要留意一个名字叫约翰•加尔文的24岁男子,他身材瘦长,脸狭长,目光深邃锐利,显然不是工人或农民,你很容易看出他是一个学者,是属上层社会的人。”
他们密切注意每一个经过城门的人。如果有人稍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他们都会拦住,查问,有带着货物的商人,空手的乞丐,也有赶着牲畜,带着鸡蛋的农民,或是携带农产品赶往巴黎市集的农民,所有经过城门的人都仔细的检查过,但是那可恨的异端者到底在哪里呢?
在下午稍后的时间,一名养植葡萄的酿酒商和他的雇工,在前往农村的途中,也加入那川流不息地人群里,那天早上,他们把一辆装载大酒桶的运货马车带到市集来,那些空酒桶在马车的木板上滚来滚去,发出玎玲当啷的声响。砰!一声巨响。因为路面是用大卵石铺成的,崎岖不平,有些酒桶开始颠的前后滚动,一个脸狭长的男人马上用双手尽力抱住酒桶,不让它们滚下来。站在城门旁边的士兵,没有理会这些拉空酒桶马车的农夫。就这样,加尔文悄悄地溜走,而没有被看得严严的守卫发现。神给了他自由,让他到广阔的农村去。当他们远离城墙和城门,到达安全的地方时,众人都长舒了口气!加尔文就跟大家道别,独自继续上路,正如许多其他新教义的忠实拥护者一样,加尔文开始他的逃亡生涯。
约翰加尔文神父
1509年,约翰•加尔文生于法国北部的一座小城,努瓦营(Noyon),他的母亲是虔诚的信徒,从小教养他成为虔信的罗马天主教徒。他的父亲为主教工作,很早就发觉加尔文天资聪颖,且非常好学,他想:“我的儿子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重要的人物。”如果他的儿子能获得良好的教育,并在教会里担任要职,他就能立刻得到一份工作。因此,在加尔文十二岁时,他就成了罗马天主教里的一个神父。你也许会问,神父是什么?少年加尔文被安排在法国的军队里,做随军神父。虽然没有人期望他能真正履行这职责,但他却以所获得的工资来支付学费。很久以前,在罗马天主教会里,主教可以为他们的朋友安排这样的工作,只需付给他们少许的金钱,就能完成该做的事。
加尔文是一个异常聪明的学生。多年后,他的一个朋友说加尔文的脑子就像一个铁盒子!十四岁时,加尔文进入巴黎的大学,成为教会里的一名教师。
新教义
在教会初期时代,基督徒通过在沙上画鱼来识别彼此的身份。宗教改革时期,马丁•路德的跟随者被称为信奉新教义的信徒。教义就是总结教会教导的一个简短宣言。在新的教义里,马丁•路德传递了有关圣经对信心和赦罪的教导,路德的宣言“信心是罪人白白而得的恩典”,是新教义的核心。不过,法国的王非常讨厌路德的教导,他认为他们是邪恶、危险的;许多路德的跟随者被残酷杀害:王命人拷打他们,并用火刑处死。
数年后,神帮助加尔文作了选择,二十四岁那年,他脱离了罗马天主教,加入了跟随新教义的人群。骇人的死刑能吓倒加尔文,使他闭口不言吗?不能,靠着神的恩典,加尔文公开宣讲他新发现的宝贝,神真理的火焰开始在他内心燃烧,如果有其他信徒被囚,他就会乔装打扮,去探望,鼓励他们。
不久,加尔文也被列为异端分子。在巴黎,士兵们想要逮捕他,但他在学生的帮助下,奇迹般地逃脱了。有时,他在仓库,或在露天的山坡上,传讲福音,从巴黎到奥尔良(Orleans),从奥尔良到巴塞尔(Basel),从巴塞尔到纳瓦拉(Navarre), 到费拉拉(Ferrara),加尔文走过许多哩的地方。无论他走到那里,神都为他预备许多的朋友,乐意打开他们的心门,并开放家接待他;不过,他将继续到处奔走,传扬福音。
威廉费纳尔“大发雷霆”
约翰•加尔文和他的一个朋友正在赶往瑞士北部一个名叫巴塞尔(Basel)的城市。在那里,加尔文可以有空余的时间休息和学习。一天晚上,这两人打算住在瑞士南部,日内瓦城内的一家旅店。日内瓦是一个城市,同时也是一个国家。想像一下,温哥华(Vancouver)变成一个有自己王的国家;多伦多(Toronto)有它自己的军队;或者悉尼(Sydney)作为一个城市国家,那里的统治者决定信奉一种新的宗教。
日内瓦这个城市国家,已经脱离了罗马天主教,加入了宗教改革运动。但是,在这座自由的城市里有许多问题。日内瓦的百姓认为只要平日可以过自己想要生活,就不介意礼拜天去一间改革宗的教会。他们想一面事奉神,一面继续犯罪。威廉•费纳尔牧师多次在讲道中警告他们,但是城里的人继续任意妄为。
当费纳尔听闻约翰•加尔文在城内的消息时,他马上赶到加尔文所住的旅店。费纳尔向他解释日内瓦教会所面临的困难,他请求说:“加尔文,留在日内瓦帮助我们吧。我们急需你的帮助。”但是,约翰•加尔文没有被打动。他对费纳尔说,“我想继续学习,写一些书。其实,我并不适合在日内瓦工作,你知道,我比较内向,身体也不太好。”费纳尔愤怒地说:“如果你拒绝参与主的这份事工,神必定降祸于你,因为你只为自己打算,而不寻求基督的心意。”
终身事奉神
加尔文终于让步,答应在日内瓦工作。他每天都讲道,对日内瓦的市民说:你们不能是光明之子,同时又是黑暗之子。你们不能星期天听道,星期一却喝的酩酊大醉,这两者是不能并存的。你们不能做神的儿女,同时又去赌博。加尔文说:“神要的是全心全意,是你生命的全部,而不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流亡生活
不久,日内瓦人开始厌恶这位严厉的新传道者。他们不愿悔改;他们想继续沉迷这些坏习惯,如醉酒,偷盗,赌博,跳舞,以及用欺诈手法做生意等。因此,从那时开始,出了一项新规定,就是日内瓦的赌徒将公开受到处罚,且要戴上颈手枷示众一个小时,举行圣餐时,未悔改的罪人不能参加。
日内瓦的百姓对加尔文的态度从起初的讨厌,渐渐变为憎恨。人们唱内容刻薄的歌曲,奚落他。在午夜时分,愤怒的拳头砰砰砰地打在加尔文家的门上,石头打在百叶窗上,最后,竟要求费纳尔和加尔文离开日内瓦城。
很难想像在那几年里,加尔文住在日内瓦的日子是何等艰难。不过,加尔文的一封信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形。有一次,当加尔文和费纳尔经过瑞士时,他们要穿过一条涨水的河,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几乎被淹死,关于这件事,加尔文在写给朋友的信中说:“我们从河水所得的怜悯,胜于从自己人那里得到的。”
斯特拉斯堡的传道者(1538-1541)
在日内瓦经历了这些困难之后,神呼召加尔文担任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的教牧。斯特拉斯堡是位于瑞士北部莱茵河(Rhine)畔,一个德国的自由城市国家。当时,许多法国人逃往斯特拉斯堡,躲避国家对他们的残酷迫害,加尔文成为他们的牧者。他在同胞中工作了美好的三年;他不断地学习,并为教会写了许多书。在书中他阐明了圣经的信息。神赐给加尔文极大的智慧与洞察力,以致他可以向许多人开启神的话语。其实,你也可以在自家的书架上找到一些加尔文的著作。问问你的父亲或母亲,看看他们有没有加尔文的解经书,或“基督教要义”(Institute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
加尔文也希望会众能参与主日崇拜的唱诗,听上去很奇怪是吗?其实,在那个时代,会众在教会里一起唱诗是很新鲜的事。在罗马天主教堂里,所有唱颂都是由诗班负责的,出席崇拜的会众并不参与唱诗,他们只能听。加尔文说“每一个人都当歌颂赞美神。”他怎能使它变为事实呢?
加尔文和他的朋友决定用神的话语来赞美神,他们将诗篇及圣经里其他的诗歌改写成韵文,并配上音乐。你教会的诗歌本清楚地告诉你哪些旋律是作于斯特拉斯堡,并注明了写作时间。加尔文在斯特拉斯堡度过了忙碌,而愉快的生活,他的会众非常爱他。他喜欢那里的和平及宁静,几乎在日内瓦所没有的一切,在这个位于莱恩河畔的城市里,他都丰丰富富的得到了。这真是太好了………
谁能回复红衣主教的信?
在罗马天主教会里,有些人很高兴听到费纳尔和加尔文被迫离开日内瓦。在日内瓦附近的一座城市里昂(Lyon),红衣主教萨杜列图(Sadoleto)这样问自己:“日内瓦的市民对宗教改革感到失望吗?或许他们愿意重返罗马天主教会呢?”
他决定写一封信给日内瓦城的所有人,他的信写得非常亲切。当日内瓦人收到这封信后,他们有很多的疑问。难道教皇改变心意了吗?那些可怕的迫害真的停止了吗?他们是否当接受这个邀请,重返罗马天主教会呢?
萨杜列图的信需要经过谨慎的考虑,才能回复。有人向众人指出红衣主教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罗马吃人的狼,他的心根本没有变过。这封信只是一个巧妙的花招,在日内瓦,谁能暴露这狼的本相呢?那唯一可以作出回应的人已经被逐出城外了,他现今住在斯特拉斯堡,日内瓦的人是否应邀请约翰•加尔文来回复萨杜列图的信呢?
与此同时,加尔文也收到了一份红衣主教的信。他暂且放下个人的感情,不去想日内瓦人曾经怎样对他。他清楚地看出这是针对日内瓦所有改革宗的信徒,而设下的圈套,因此,他写了一封强有力的回信,为宗教改革辩护,也提出证据,证明罗马天主教根本没有作出任何改变。
费勒尔再次“大发雷霆”
在加尔文写信回复萨杜列图后不久,日内瓦的人就邀请他回去。加尔文没有忘记那些侮辱性的诗歌,那些砰碰猛击的拳头,以及多年来的苦恼,他拒绝回去。
日内瓦人没有放弃,他们再次请求他,当加尔文接到第二次的请求时,他痛哭流泪。但是他不能去。日内瓦曾有一个酷刑室。他再次拒绝了……直到他收到威廉•费勒尔的一封信。五年前,加尔文的这位朋友曾经大发雷霆,说:“神会咒诅你,因为你只为自己着想。” 这次,威廉费勒尔再次向他挑战,说:“你要回日内瓦,这是神的旨意。”
加尔文终于让步了,因为神要他这样做,所以他决定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这样写给他的朋友威廉:“我向神献上我的心为祭。”就这样,最终他启程前往日内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