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曾说:“我要行奇妙的事,是所未曾行的。”以色列人所见的神迹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当他们到达亚嫩河和雅博河之间的地方,摩西就差派使者去见亚摩利的王西宏。西宏刚刚从摩押人手里夺取了那地,并将他们击退到亚嫩河以外。
摩西的使者请求西宏容以色列人从大道经过他们的境界,而不用偏入田间和葡萄园。但西宏非但断然拒绝了他们,还招聚众民出来攻打以色列,就跟从前以东人做的一样。
然而亚摩利人与以东人不同,跟以色列并没有同一个先祖亚伯拉罕。以色列就与他们交战,击败了西宏。约书亚的军队攻下了希实本及西宏王国中其它的城邑,这样,耶和华神就将原本属于摩押的地赐给了他的百姓。
巴珊王噩也出来攻打以色列。噩是一个巨人,是利乏因人的后代,他和他的儿子及军兵一同被杀,无一存活(民21:35)。约旦河以东的这块地也归了以色列。
这下只剩摩押人了,他们的地界在亚嫩河以南。摩押和以色列也因亚伯拉罕而有亲缘关系。以色列曾经从摩押地旁边经过,其实,摩押人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以色列的军队;同样,以色列也不用怕摩押王巴勒,因为他们已经从旁边过去了。此时,以色列军队站在应许之地的入口处,正等着一听到号声,就向迦南挺进。
但是,就在他们快得到这将要承受为业的地时,一场决定以色列命运和前途的残酷战争正等着他们。而他们自己对这场争战却浑然不知。
摩押王巴勒一直惊恐地关注着局势,看着从旷野来的入侵者怎样灭了他周边的城邑。他的先王曾被希实本王西宏打败,但西宏又怎能抵挡得住约书亚的军队呢?他就像一股轻烟一样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切使得巴勒忧惧成疾。这些事教他看清了,以色列不是人手所能打败的。以色列的神太强大了,打胜仗不过是易如反掌。不,打败以色列人唯一的方法是把他们和他们大能的神分开。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以色列就孤立无援了。
在远离摩押地,靠近幼发拉底河的毗夺,住着一个人,他因说预言而有大名声。巴勒想方设法要解决他的难题,他想到了巴兰。于是,他差遣摩押的长老和米甸的长老做他的使者,往占卜之人那里去,因为人们都认为列邦的神灵与他同在。要说服巴兰到高原的边缘地带来咒诅以色列人,说好话,送贵重的礼物是少不了的。长老们的第一次行程毫无结果,巴兰的神完全不准他与他们同去,也不许他咒诅那百姓。神说:“因为,那民是蒙福的。”
于是,巴勒又派出了一个使团。他的计划一定要成功。他选派了更多更尊贵的人做使臣。至于卦金,使臣已得到授权,巴兰要多少就给多少。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让以色列人受咒诅。
巴兰要求容他一点时间思考,他会在第二天早晨给他们答复。使臣们问他要多少卦金,他说:“巴勒就是将他满屋的金银给我,我行大事小事也不得越过耶和华我神的命。”
那晚,以色列的神向巴兰显现,允许他去,但附有一条严格的限制:“你只要遵行我对你所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巴兰跟摩押的使臣一同动身了。他骑着他那头忠诚的老驴,并有两个仆人随从他。他的脑子被搅糊了,像发酵了的葡萄酒要从酒囊里喷出来一样。多美的差事!真是个名利双收的机会!外国的使臣远道而来,把他捧得像国王一样。摩押周边的城都在以色列的神面前战抖,但摩押王却信任他巴兰,认为他有能力使大能的神收回对以色列的信实。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关于以色列的传奇故事已经够多了。过去在埃及发生再轰动一时的事件,如今也已经成了淡淡的回忆。后来迦南人和亚玛力人不是曾联手,把进攻的以色列人一直击退到山的南面,打得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发起第二次进攻吗?
确实,很难肯定耶和华会作以色列永远的神。
如果他能成功地咒诅以色列……光明的前途就在前面等着他。巴兰的名声将越过高山、河流和大海,美名传扬。最重要的是,他将财源滚滚,先是从巴勒那里,随后从他所服事的其他王那里。
这时,巴兰的驴竟戏弄他,搅了他的白日梦。
那驴从路上跨进田里,巴兰看它不听话,便打它。然后,他继续想入非非:如果他咒诅了以色列,等着他的将是金光闪闪的未来。
驴又开始不听使唤了。他们穿行葡萄园时,两边都有墙,那驴就靠边贴墙,把它主人的脚挤伤了。巴兰因为驴子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就生气打驴。难道一头老驴竟可以妨碍他的计划,竟然还弄伤了他?
正前方是狭窄之处,左右都没有转折的地方,只能往一个方向走才能通过。
这会儿,驴为什么又卧下了呢?巴兰发怒挥杖狠狠地打那顽固的驴,因为它的反常举动险些令他的美梦成空。突然,驴开口说话了,耶和华使这不会说话的牲畜开口。它责问骑驴的人,大声抱怨说自己被打了三次。
“因为你戏弄我,”巴兰怒吼道,“我恨不能手中有刀,把你杀了。”因为他在气头上,驴开口说话的奇事竟然没有引起他的惊讶。
“你不是一直都骑我吗,”驴抗议道,“我素常向你这样行过吗?”巴兰回答说:“没有”。他还能说什么呢?在这牲畜面前,他好像一个站在父亲面前的面带愧色的小男孩。
然后他抬头一看,梦醒了,怒气也发泄完了。抬头看到了那驴已经看到三次的情景;他看见了不能说话的牲畜所看见的,而耶和华唯有开他的眼时,他才能看见。
神的使者站在路的狭窄之处,在他手上,拔出来的刀闪闪发光、令人恐惧。巴兰这个有能耐的术士,有名的占卜者,在巴勒的使臣面前假装熟谙神隐秘的法则,口口声声称“耶和华,我的神”。但他显然离神很远,以至于需要神打开他的眼,他才能看见神的显现。神就这样在巴兰的驴前,使这狂傲自夸的人蒙羞。的确,神在那片刻把说话的异能赐给那头驴,好让骑驴的人看到神绝对的权能。看哪,巴兰!你这个有名的占卜师、智者、大有名声的预言家,我使牲畜高过你!你三次都没看见的,那牲畜立刻就看见了。
“我出来抵挡你,”神的使者对巴兰说,“你的驴若没有三次从我面前偏过去,我早就把你杀了,留它存活。”“我有罪了,”巴兰战战兢兢地回答说,“你若愿意,我就转回去。”
然而,神的使者的计划不是这样。神不许巴兰回去,他已卷入了这场女人的后裔与蛇的后裔之间的争战。巴兰跟巴勒的人同去是为了劝说全能的神不要以信实待以色列民,即使以后那位大救主要由这群百姓中而出。巴兰这么做显然是无视神的应许、誓言和圣约,他竟敢闯入神跟那大败坏者之间争战的竞技场,他会被两股力量碾碎。但神先要使巴兰成为他的器皿,好叫巴勒和他的臣仆、朋友,以及从遥远的黑门山到南部诸山之间的列王知道:以色列是他的子民,从今时直到永远。
所以,巴兰,你这说假预言的先知,现在还不能回头!我要用你,用你的名和你的影响,为要使万族听到后,都尊我的名为大。继续走吧,但只能说我对你说的话!因此,三次受到神刀剑的威胁,好不容易从死里逃生的巴兰,顺从地继续西行。这位从毗夺来的大术士一到摩押地,巴勒王就将他带到巴力的高处。这里是供奉异教偶像的地方,巴勒指望巴兰就在这里咒诅神的百姓。
巴勒隆重地接待了这位说预言者。为了确保能讨好诸神,他们摆上所献的燔祭。此刻,七只公牛犊和七只公羊羔被烧在七座坛上。“你站在你的燔祭旁边,”巴兰说,“我且往前去,或者耶和华来迎见我。”
他独自一人上了山。摩押的众使臣都非常清楚,这位大能的术士要去干什么——试图要跟他的神取得联系。
但巴兰迎见的是以色列的神。巴兰先开口,他炫耀地对神宣称他已经将燔祭献在了七座祭坛上。但神没有理会祭坛的事,而是叫巴兰传他的话:“你要如此如此说。”
巴兰回到巴勒和他的使臣等候的地方。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屏息聆听。在场的人从他有节律的开场白中,听出这位大先知已经进入了他们想要的忘我境界,他们对此非常崇敬。
“巴勒引我出亚兰,
摩押王引我出东山,说:
来啊,为我咒诅雅各。
来啊,怒骂以色列。”
在场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接下来就是咒诅了。
凡巴兰所咒诅的,都会受到的咒诅。
“神没有咒诅的,我焉能咒诅?
耶和华没有怒骂的,我焉能怒骂?
这是独居的民,
不列在万民中。
谁能数点雅各的尘土?谁能计算以色列的四分之一?
我愿如义人之死而死,
我愿如义人之终而终。”
这些话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性的。以色列竟然蒙祝福!巴勒非常恼火,但是巴兰提醒他刚见面时说过的话,“耶和华传给我的话,我能不谨慎传说吗?”巴勒只能重拾勇气,又提出要求。“我带你到另一高处去,”巴勒说,“在那里你只能看到以色列营地的一部分。”
他把巴兰领到琐腓,上了毗斯迦山顶。他又杀了七只公牛和七只公羊。巴兰又去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那里,这个不敬畏神的人再一次寻求神允许他去咒诅以色列。他怎么也不能让生命中的这大好机会与他擦肩而过。名声的光环使他着迷,闪闪的金子诱惑着他。
“耶和华说了什么话呢?”巴勒一见他回来,就问。
“巴勒,你起来听;”他回答说。于是巴勒听到了以色列神的圣言:“神非人,必不至说谎……我奉命祝福,神也曾赐福,此事我不能翻转。”
“他未见雅各中有罪孽,
也未见以色列中有奸恶。
断没有法术可以害雅各,
也没有占卜可以害以色列。
这民起来仿佛母狮,
挺身好像公狮……”
巴兰第二次开口大大祝福他所恨恶的以色列百姓。他想假借神的名,去做可憎恶的事,不过耶和华神还是使用了他。以色列已经被神分别了出来,在由这个民族而出的神子里面被分别出来;也得享神特别的保守。就在以色列人正准备得基业的时候,阴间却要敞开口吞吃他们。但地狱之门却不能制服以色列,撒旦想要听到雷鸣般的咒诅,却变成了滔滔不绝的祝福。
但巴勒还不准备向神屈服。他一定要让以色列受咒诅。他把这个占卜者领到可以下望旷野的毗珥山顶上。在那里,他们又在七座坛上献祭。
但这次巴兰不再试着求神准许他去咒诅以色列。神的灵临到他,他不再只是转述神的话语,而是进入状态,并且欣喜于他所见的,开始为安营在山下平原的以色列民的尊荣而欢呼:
“雅各啊,你的帐棚何等华美!
以色列啊,你的帐幕何其华丽!。
他要吞吃敌国,
折断他们的骨头,
用箭射透他们。
他蹲如公狮,
卧如母狮,谁敢惹他?
凡给你祝福的,愿他蒙福;
凡咒诅你的,愿他受咒诅。”
一直在旁听的巴勒受不了;他怒不可遏,绝望地拍着手说:“我想使你得大尊荣,耶和华却阻止你不得尊荣。”
此时,神还没有将他的灵从巴兰身上收回,巴兰又用他曾反复说过的话提醒巴勒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但在临行前,巴兰这位大预言家和占卜者告诉巴勒,以色列日后将要怎样待摩押。
他说:“比珥的儿子巴兰说:眼目睁开的人说,得听神的言语的人说……”
虽非他自己所愿,但他说着尊贵的言语,成了耶和华的先知。他宣告了在接下来的年日和世代中,将要临到毗珥高地四围列邦的事。耶和华使用巴兰这个极有影响力的占卜者,他说的预言没有哪位王和祭司敢不信,藉此神要让摩押王和众臣仆耳闻目睹他对未来的勾画。很快,神要怎样对待以色列的消息就要飘洋过海,传遍四方;地上的君王都会听到,神将要怎样藉着以色列人来处置他们的邦国。
巴兰的预言再一次临到那些困惑不安的人耳中。
“我看他却不在现时,
我望他却不在近日。
有星要出于雅各,
有杖要兴于以色列,
必打破摩押的四角……”
他现在已经多次提及雅各的名,又多次预言说到以色列。那位曾在雅各临终前带领他的圣灵,现在藉着巴兰把以前曾在牧羊人帐篷的隐秘处说过的话宣告了出来。迦南群山周围的列邦都要知道犹大的狮子已在兴起,要用它的吼声震撼世界;雅各家的星已在升起,用它明亮的光照亮全地。
巴兰沉默下来。他曾做过神的先知、以色列神手中的器皿,曾预言过以色列将来的荣耀。但他属乎肉体的心其实并不想住在以色列的帐篷里。他当初没有求得神的准许就向西走,(现在)他又转回往东方去。巴勒也走了。他曾试图咒诅以色列,却没能如愿。地上没有什么势力能胜过犹大的狮子,哪怕阴间的权势也不例外。
但撒旦不是坐视不动的。既然力劝耶和华弃绝与他子民所立的约这一招不奏效,他就想引诱以色列民,特别引诱年轻一代对神不忠。
巴兰,这个说谎的先知,在摩押境内离以色列营地不远的一个米甸支派那里找到了栖身之处。在撒旦的唆使下,巴兰给摩押和米甸的首领出了一个鬼主意:让摩押女子邀请以色列的青年人与她们一起给摩押的神明献祭。
这次,撒旦这个谎言之父得逞了。哦,他用这一伎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邀请发出去了,以色列的少年人问,为什么不要接受这邀请呢?没错,耶和华说过,他已经将以色列从地上万族中分别出来,但如此友好,表明信任的邀请是不能被简单轻率地拒之门外;而且,说不定还可以跟外邦人讲讲耶和华呢。因此,以色列人接受邀请前去参加献祭。他们吃了献过祭的食物,任由自己在淫乱、荣耀巴力毗珥的祭祀仪式上被利用。
于是,神的怒气就向以色列发作。他对摩西的命令可以表明他有多么忿怒:将所有没有制止这恶行的族长都对着日头悬挂。许多人从四处跑过来,聚集在会幕的门前,为这可怕的刑罚哀哭。
他们还在为死者哀悼的时候,西缅支派一个宗族首领的儿子从献祭那地回来,带着他的奖品:一个米甸女子,并公然将她带进以色列的营地,而圣洁的神就在营地中间的帐幕里。这个人当着摩西和众人的面,当着耶和华神的面,把这女子带进了亭子。
这是迄今为止亵渎神的行为中最恶劣的一件。
祭司亚伦的孙子非尼哈看见了这一幕,他意识到这种无耻淫行的炫耀是对神的公然挑衅,他知道这罪会招来神对整个以色列民族的咒诅。神的灵降在非尼哈的身上,他就不顾任何社会行为的规条,手里拿着枪,跟着这两人进到亭中,把他们杀了。
这样瘟疫就止息了;那时遭瘟疫死的,有二万四千人。
对非尼哈来说,没有什么事比维护神的公义更重要。他勇敢的作为预表着有一天,神应许赐下的那位女人的后裔将捍卫神的公义,使之得以完全。他会一直争战,直到他打碎那谎言之父的头。因着非尼哈出于信心的行为,他从耶和华那里得了赏赐,他和他的后裔将永远以祭司的职任为业。
此后,耶和华神命令摩西去与米甸人争战,杀灭他们。战争结束,百姓在清理尸体时,发现占卜者巴兰的尸体也在其中。曾经唱着“我愿如义人之死而死”的那张嘴永远地闭上了。这个占卜者未曾为实现这个荣耀的愿望而作出丝毫的努力。巴兰曾想说服耶和华违背他的应许。
神就用他的怒火烧灭了他。